第二章 :不良嗜好2(2 / 2)

那一班百姓都知戏班子到了陶湾,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热闹,巴不得一睹为快。

众人只是碍着张府家丁不让进门,在那墙外人头攒动,呼道:“张老爷,果然要请戏,也让咱们瞧瞧则过?”

只听关门的家丁道:“众位在外面候着,戏班子不是在张府里表演,待戏班子的人在张府用了餐,用餐之后,要到教场坝表演去。”

教场坝是之前驻军的演武场,也是戏班子经常呆的地方。众人耐了一会,见还是不出来,自三三两两去教场坝等去了。

之前,那一些陶湾附近的土豪劣绅听说名声赫赫的齐家班被张朋良请到府上去了,知道这是张朋良又一次敛财的借口,急急忙忙备了礼金,都来庆贺。三五成群早已聚在大院里。

见戏班子过了正门,踏进露天坝子,那戏班子领头的,身材适中,美秀而文,两目深邃,轮廓分明,不怒而威。众人看了,无不羡慕他的人才,只有朋良一看,顿觉赫然:这人怎像个戏班子出身?分明一身反骨,一股绿林叛贼的味儿。

他迎上前去,双手抱拳,寒暄了几句,见班主回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又是一震,忙招呼下人让戏班子的人把表演道具置到院子里,然后请班主进去说话。

说话之间,酒席已摆上。这期间,张朋良见那些女子中,有一人,十八九岁的样子,眼睛水汪汪的,似秋天里月色湖心微微荡漾的涟漪,果然不同寻常,心早就心猿意马了,只是恨她黏着齐班主,便知道她是下人所说的表演蹬缸的女人,而且看样子她就是下人所说的齐夫人。

到请班主上座时,张朋良特意在旁边留出一个空位来,邀请这女人落座,他就坐在主位上,刚好对着客位,女人的一举一动,眨眼睛张嘴巴露牙齿,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按道理,女人不能上席的,可是这是个戏班子,没有一般人家那么讲究。尽管这女子落座时,门外观察的姨太太们早就皱了眉头,而来来往往张罗酒席的丫鬟们,也早就不齿这女子落座正席。

这些情况,女子不是没有发觉,只是坐得理所当然,坐得端妆仪容,坐得像一尊美人雕像。只是把张朋良看的呆了。

席间女子也跟班主一样喝酒、谈笑,没有一点拘束之处。他们谈大清帝国,谈净土宗,谈风水法术。

酒已过半,张朋良便要求班主表演一套把戏以提酒兴。班主笑而不语,女子便道:“此时即兴表演,只求不复杂,一时可就。我就表演一个种瓜即生法,待酒毕分了瓜吃,醒醒酒如何?”

张朋良眼睛盯着她,自然叫好。

那一般人闻言,都住了酒杯筷子,前拢来,要看看怎么表演的种瓜即生法?

只见女子从酒席桌上取一瓣西瓜,将西瓜籽刽出,叫下人拿了一箩鸡蛋来,逐个鸡蛋一个钻一个小孔,让蛋清流出,装在碗里待用,使鸡蛋里只有蛋黄。

然后,女子将刽出的西瓜籽拌在蛋清里,从兜里拿出一点药粉,加入,并搅拌完毕。

然后她又叫众丫鬟将拌有西瓜籽的蛋清仍倒装入蛋壳内,口子朝上,放置在墙壁下,叫下人少量喷水。

因为人多,一时间就办完了这事儿,丫鬟们自顾少量喷水,观察鸡蛋动向,而酒席上的人坐回原来位置,只管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观察墙壁下的鸡蛋壳。

只见喷水数次之后,即见那露洞的鸡蛋有小苗萌芽,众人奇怪而惊呼起来,只见那芽苗继而变成蔓藤,展开叶子,须臾就开了花,眨眼之间又结了果,再而见那瓜儿已如铜钱大小,再要浇水,西瓜渐渐的大如脑袋瓜了。

班主笑道:“我夫人种的西瓜熟了,摘了上桌来,大家尝尝鲜!”

于是,众人你争我夺,把一墙壁西瓜都摘了下来,取刀破开,红黑相间,汁甜肉脆,新鲜红嫩而清爽可口。

众人都惊呆了的,只有张朋良个自琢磨不透,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消说寻个破解之法了。

酒席之间,张朋良暧昧的看着那女子,追问这法术的来由去处,见女子笑而不答,更加惹得张朋良心窝窝痒痒,见女子离席出去,自个借口出来。

到了东厢房屋檐下,张朋良正好把从茅厕返回的女子栏住,正要说话,女子正色道:“张老爷要问戏法,可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何必在此无人之处把小女子拦了?”

张朋良笑道:“戏法本来是戏法,只是戏法罢了。我倒有一件正经事,要与你说说。”

女子奇怪,问:“张老爷有什么不好让人听见的事,非要小女子非听不可?”

张朋良走近女子,低声下来道:“我见你貌美如花,怎可风里来雨里去搞这些杂耍吃苦,倒不如嫁到我家,绫罗绸缎身上穿,香的辣的嘴上吃?”说着就去拉女子的手。

眼见已拿住了女子的芊芊玉手,张朋良以为女子有意,经不住狂喜万分,不经意间,张朋良就听见“啪啪”两声响,自己的左右脸上挨了两个耳光,火辣辣的痛。

女子抽出手去,又扇了两个耳光,居然如此之快?本来想咆哮起来的张朋良,再定眼一看,女子已飘然到了大厅门口,进门去了。

张朋良气愤难平,只是揉了揉自己辣呼呼的脸,猛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狠狠的道:“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然后,他又换了一副笑脸,若无其事的进了门去,又在主席位上坐了,大声嚷嚷叫喝酒。

女子也和其他人一样,若无其事的举起酒碗来喝酒,脸色没有一点忿忿之色,还是桃花一样的眼神从张朋良的脸上飘过。这样反而让张朋良心中充满了怒意,只是隐藏着,不暴露出来而已。

酒毕,张朋良醉醺醺的把戏班子送出门来,见他们一个个像没有吃酒似地,清醒如同来时一般。这戏班子的人又抬箱提柜出门,要到教场坝去表演。

只是那个女子表演蹬缸用的大缸还是放在院子里,张朋良一味坚持不让他们抬走,为了表示自己的热情,一定用板车叫下人拉了去教场坝。

戏班子一般情况下不准外人动他们的道具的,看在张朋良满怀好意的份上,只是不说什么了。

说来也奇怪,张家四五个下人,也搬不动那大缸,只是乘班主在和张朋良说客气话之际,用套索捆绑了,几个人在板车上拉的拉,几个人在板车下抬的抬,方才把那大缸搬上了车。

这样奇怪的场面谁也没留意,就是齐班主见那些家丁搬了大缸,走过来,累得满脸汗水,也没有多加怀疑,还谢谢他们,说让他们辛苦很不好意思。张朋良催他道:“班主走吧!大缸一定会送到,我也换了衣服,马上就来。”

人们都去教场坝了,张朋良嘱咐管家锁好大门,一起去教场坝看杂耍的时候,忍不住“嘿嘿”的笑出声来,管家奇怪的望着他,然后问:“老爷笑什么呢?”

张朋良道:“我倒要看看,那骚娘们是怎么死的?”

管家觉得他一下子说话变得咬牙切齿,刚才他看那女子时,眼睛色迷迷,似的喷出欲火来,这一下又恨的如同仇家,欲置之于死而后快,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好再多问,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教场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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