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逃离杀人店（1 / 1）

大柱二兄弟离开黑石沟，本计划一路前行。但山路复杂，夜间也不便问路，只好夜宿昼行。刚从煤窑子出来，身上黑锅似的，就是遇到农户，也不好意思寄宿。只好夜宿山沟，渴了，喝口泉水，饿了啃口讨来的干馍。人烟稀少，一整天见不到一个村庄，也只好趁天亮时在山上寻些山货，如山杏山桃什么的。还有山蘑菇，差点要了他俩的命，整整在山坳里睡了一天一夜，头痛加呕吐，本来没有油水的肚子拉了个净空。还好，总算挺过来了。

大雾天，他俩夜宿石崖下的草坡上。半夜时分，忽听远处嗷嗷一阵狼嚎。大柱警觉坐起，顺手捡了一块石头。那叫声由远及近，慢慢向他俩靠近，猛然间，那畜生一个箭步向他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大柱两手抓住了狼的头毛，拼尽全力，向石柱子上甩去，那狼嗷的一声后退到远处，另一只也向后猛撤了两丈有余。正好崖边有棵青杠树，他忙将二柱推向树杈，自己也立马爬了上去，两人爬到树的高处，那狼在树下转悠着，两眼放着绿光。一直僵持到天亮，放牛人路过此地，两只狼才漫不经心地走开。从那时起，他手里总持一根山木棍，以防不测。

不幸的人总遇不幸，跛腿还遇重棒击。多天奔波加饥饿，小弟兄俩已筋疲力尽，再加上煤窑受的伤痛，大柱已力不从心，哪怕在破茅屋睡上一觉，也是最大奢望。夜里梦见娘给他盖好温暖的被子，梦见娘给他做的酸汤面叶。梦中醒来，砸吧着干涸的嘴唇。哪怕一碗苞谷糊糊也是求之不得的。

原来一天行进五六十里，现在体力不支，一天行进十一二里也困难。在一个山角拐弯处，有一个闪着小油灯的小黑屋，忽明忽暗。飘出的香味可以猜测，这是一个小饭馆。摸了干瘪的衣袋，一个子也没有。二柱吵着想吃包子。大柱只能叹口气说：“能有口干馍就不错了，想吃包子，来生再说吧。”

走近仔细一看，门口立的山木牌子写着“免费吃包子”五个大字。天上不会掉馅饼，他半信半疑走向前。一个大汉手里拿把杀猪刀，坐在门口石墩子上打瞌睡，另一个彪形大汉一手叉腰，另一手捉着足有二尺长的烟杆子吧嗒吧嗒抽着烟。大柱上前问道：“你这包子真的免费吗？”满脸横肉的汉子奸笑道：“免费，包子免费，狗肉汤全免费。”说后贼眼在他身上打量着，最后盯在他屁股蛋子不动了。这时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肥的还是瘦的？”

“瘦的，嫩狗。”

这些黑话大柱一点也没听明白，倒觉得有点不祥之兆。

进了屋，一个胖女人端了两盘包子分别递给大柱和二柱，还端出两碗热腾腾的狗肉汤放在他俩面前。二柱饿极了，拿了一个包子狼吞虎咽吃下去，忽然一块骨头卡在喉咙处，他抠出一看，是个脚趾样的东西。大柱一看，脸唰地雪白，恐惧而惊慌，拉了二柱便走。

“想走，没门。”大汉立马拦了房门。

屋里女人马上接话道：“两位兄弟，咱这店是免费吃包子，还免费住宿呢，天这么黑，住一宿，明早好赶路。”

大柱越发紧张，急中生智，他把眼睛瞟向面案处，正好有一盆面粉。但他不能太冲动，要逃跑须在他们放松警惕时。他假装同意女人意见向里屋走去。两个大汉也随即进了里屋。他给二柱使了个眼色，猛然间，大柱抓了一把面粉，撒向一个大汉眼部，又把一盆面粉撒向另一大汉脸上。当二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弟兄俩早已逃出大院，又绕院的篱笆走向小屋后面。他知道，如顺大道逃走，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利用灯下黑的原理，待他们扑空回来后再借机行事。小屋后面堆满了乱七八糟东西，差点没把他绊倒，透过小屋椽下灯光，捡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一看，原来是人的头颅，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汗毛眼里冒出凉气。再往下看，大小头颅堆了一行。这时，两个大汉气喘吁吁回来了。

“他奶奶的，叫两个小狗崽子跑了。”

“可不是，细皮嫩肉的，估摸着能卖个好价钱，到手的鸽子又叫飞走了。”那女人接话道。

不一会，小屋灯灭了。大柱这时才大胆地领了弟弟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