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正常的恋爱固然健康,畸形的恋爱更加精彩6(2 / 2)

南知意摇头,眼眶却越来越热。

记得上一次见裴西州,还是在她刚刚上大学,所有人反对她学中医,那段时间她和家里人闹的很僵,刚住到宿舍没安顿好,突然接到许久不联络的裴西州电话。

他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

“下楼。”

她忐忑下楼,不期然就撞见撑伞立在斜风细雨中的裴西州。

他交给她一张卡,里面的钱足够支撑她大学所有学费生活费。

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眼眶一圈圈憋的通红,仰看着裴西州,抽抽噎噎的哭了,哭的鹿眼朦胧,“哥哥,你对我真好。”

裴西州摩挲她的发顶心,眸光炙热又深邃,“傻瓜,你是我妹妹。”

在她险些被全家抛弃的时候,裴西州撑起了她的梦想。

又一次。

在她遭全世界抛弃的时候,裴西州来了。

可这一次,她却不再是他的妹妹。

想至此,南知意脚掌忍不住后退一步,这一躲不期然踩入一个小水坑,脚步踉跄,加上内心慌乱稳不住身形险些跌倒——

即将和泥泞地面亲密接触之际,一只遒劲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亲密无间的熨贴她的腰窝,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裙子传递到皮肤上。

裴西州目光低睨,目光专注温柔,透过眼镜投射出隐隐灼芒,胳膊一带,南知意纤薄香软的娇躯轻撞入怀。

磕碰在他略坚硬结实的怀抱中,浅浅甜香伴着发丝擦掠过他微抿的唇瓣。

南知意怀里的纸箱内容物震荡了下,发出的细微声响瞬间变成焦点。

裴西州看向纸箱。

“怎么回事?”

沉洌的嗓音出口,瞬间将南知意打回现实。

她小脸儿涨红,飞快的从裴西州怀中退出。

“没事,哥哥。”

撩起颤抖的睫毛偷觑他一眼,磕磕巴巴的找借口,“我、我打算……”

然后,眼帘中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容的帮她把散乱下来的碎发挽至耳后。

干燥温暖的手掌不经意轻蹭小巧玲珑的耳廓。

火蹭的从接触面窜了出来,撩出一片薄红,耳垂红的几能滴血。

“乱什么?”

裴西州低问。

听着他和从前无二的宠溺语调,南知意再想想这段时间遭受的排挤和嫌弃,心尖儿酸涩的能挤出水来。

“没。”

“哥哥,你……”

看裴西州的目光表情就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一定不知情。

自从她十六岁生日后,二十岁刚大学毕业的裴西州远赴海外开拓市场,就嫌少回家,和她的联络更是少之更少。

六年期间,除了刚上大学见了一面,就是今天。

这段期间只有每年的生日她会收到裴西州准备的昂贵生日礼,没有电话,更没有短信。

甚至裴西州和家里的联系也甚少。

南知意和裴西州上一次的联系,还是她和裴晚的身世曝光后。

家里打算让裴晚入户,同时也将她的户口迁出去,询问裴西州的意见,他毫不迟疑提了同意。

那时候的南知意被全家人误会,本以为大哥会是最后的希望。

可裴西州冷漠无情的回答撕碎了她的期待。

所以再见裴西州,她的心绪复杂到了极点。

“我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这次呆多久,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南知意本打算提醒裴西州是不是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话至嘴边咽下去换了话题。

“恩,回来了,打算留下。”

裴西州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撞,荡入耳膜一片酥酥麻麻。

南知意抬眸,小小瞳仁微震,为这个回答意外到。

“真、真的?”

“骗你有奖励?”

裴西州反问。

“太好了,爸妈知道一定很高兴。”

听到这个称呼,裴西州眼眸微动,镜片下蛰伏的冷光顷刻间危险度飙升。

“接你回家。”

突兀的四个字,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权威和不容置喙,命令十足。

可南知意想到和裴家已经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全身细胞泛起抵触。

“不了,哥哥,我正在实习期,许多事情要忙。今晚打算搬去医院宿舍,约了同事一起聚餐。”

虽然落魄潦倒,还被裴家打压,但南知意不想被裴西州看出窘困,下意识撒谎遮掩。

裴西州倒也不勉强,炙热锋芒描摹她雪白透粉的小脸儿,嶙峋修长的指节还捏着她纤细手腕。

皮肤雪白柔滑,好似最上等的丝绸,触感好到不可思议。

他垂眸,看着指节和手腕的肤色差,脖颈处喉结微微滚动,而后撩起薄薄的眼皮,松了手。

南知意快速抽回手,双手背后,左手手心握住被裴西州捏过的手腕。

那上面好似点了个火星子,滚烫炙热的温度直入血流,正一点点咬住神经。

“栀栀。”

她的小名被裴西州咬在唇间咀嚼,不知为何,听的南知意心如擂鼓。

“最近发生的事情过多,如果家里人哪里做的不对,你别计较。”

这个冰冷的话题瞬间让南知意浑身滚烫的血液冷冻下来。

撩起微颤的睫毛笔直的的看向他——

所以…最近家中人对她的针对迫害,裴西州都知道,还是他什么都不清楚,却还是站在亲人一边,把她推出战线之外?

只是想了那么一瞬,南知意脸庞骤然煞白如纸,不复刚才的拘谨,语带迫切问了个问题。

“哥哥,你刚刚从国外回来?”

尽管裴西州通身矜贵考究,眉眼间褪不去淡淡疲惫,像是刚下飞机还没回裴家,就赶来看她。

如果是之前的南知意会很自信。

可如今的身份让她不敢这么肯定。

“……嗯。”

裴西州觑他,淡应。

少女咬至苍白的唇瓣倏然间漾开,扬起一个颤颤,带着讨好意味的笑。

“我就知道……”

氤出水汽的鹿眸泪眼朦胧看向裴西州,“哥哥,所有人都会抛弃我,你不会的是吧?”

“抛弃,谁抛弃你?”

裴西州眯眼,危险的咀嚼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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