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平衡才是精髓1347（1 / 2）

“陛下且慢，小人有话要讲。”齐王身后的黄金面具喊道。

“好！朕容你讲。”

“董大人，我且问你，你敢说自己并未污蔑佛教吗？你可敢在祖师面前起誓？”

“这有何不敢。”确实，董谧没有什么不敢的，他本是假道士，祖师对他而言并没有那么神圣，不过是他随时取用的工具而已。

“好！大人有此心即可。且问大人，‘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这可是你的祖师所言？”

“正是！祖师是在教诲我等心系众人，帮扶众人，而不遗漏任何一人。我等修道之人皆以此为准绳。”

“佛家讲，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如是布施。何为一切众生，他们不仅包括穷苦百姓，也包括这大殿中的所有人，所以佛教是所有人的佛教。大人且细想，佛家的布施，与你祖师讲的救人，是否如出一辙呢？”

“这—”董谧不语，谁也不知他黄金面具后面是何表情。

“圣人之道即是救度所有人，遵循圣人之道才有袭明。何为袭明？看透世间之理即是袭明，道教有袭明，佛教亦有袭明。且问董大人，你为泄愤而残杀无辜，已践踏了圣人之道，你的袭明今在何处？”

“祖师有云—侯王无以贵将恐蹶。这些流民散播流言，诋毁辱骂清河王。他们不仅仅是针对清河王，而是在诋毁皇家。所谓心之所想，行之所往。他们心中并无皇家，并无陛下，才会有如此行径。我之所以惩治他们，就是要维护皇家的威严，让这些暴民知道皇家尊严容不得丝毫玷污。”

“好！讲得好！”拓跋绍在旁边拍手称赞。

黄金面具问道：“敢问董大人，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圣人在天下歙歙，为天下浑其心，圣人皆孩之。此话该当何解？”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可以此话来解。在祖师眼中，天地万物、天下众生本无差别，本应无差别对待，这便是一视同仁。”

“既然你知其理，为何你的行径却与之背道而驰？”

“祖师又有云—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吾皇只有显贵于天下，才可治理天下。我这正是按祖师的教诲行事啊！”

“我以为你理解有误。‘贵以身’是以生命为贵，是对他人生命的尊重，而不是以自身为贵。君主也好，贵胄也罢，只有做到不贱看天下人，上天才会给他们治理国家的机会。

你祖师还有一句话—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这个‘爱以身’为君主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不仅要尊重生命，更要全心爱护每个生命，这样上天才会放心将天下托付给他们。董大人偷梁换柱，曲解祖师所言，着实不应该啊！

佛陀有言—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实名众生。此中的‘众生’即是‘刍狗’。佛陀是如何看待众生呢？他满眼所见无众生，心中所想也无众生，这便是身外无众生，心内无众生。因为无众生，才无分别心，才能做到一视同仁。你看，佛陀与你家祖师不仅想到一处，且相互裨益。”

“呦，好小子！你今日是来跟我论道的。我且问你，何为道？”

“如来者，即诸法如义，于是中无实无虚。此中的‘诸法’即是道，参透了诸法的妙义，心中再无虚实之辨，天地间一切将自然而然，心之安宁便在其中。所谓悟道，无非是悟得心安，悟道之法即在这自然而然中。域中有四大，天地无常，周而复始，山崩地裂，暴风骤雨，无论你喜欢与否，它们都会如约出现，一切即是自然而然。”